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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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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4 章

張文勇今天帶妻子來接朱正毅, 也是逼不得已,事情已經捅到主席那裏,主席不僅知道了, 還給了指示,他哪怕不想妻兒這麽早見面, 也得趕緊行動起來。

而且他知道, 早點見面, 早點起沖突,不僅能早點抓到背後搞陰謀的人,還能避免妻兒之間的矛盾加劇, 妻子也不至於別做出不可挽回的事。

“正毅。”

衡量完各種利弊,張文勇又在思考了小半天後,還是回家接上妻子,把情況說明,最終兩人在下班時間一起來接朱正毅。

妻兒該見面了。

朱正毅跟張文勇是有默契的,突然見到對方帶著後媽到來, 就猜到事情可能有了新的變化,雙方該走到起沖突那一步了。

“張老同志。”

演戲是演戲,朱正毅卻沒法真的叫張文勇為父親, 幹脆選了個非常大眾的叫法, 這稱呼不輕不重, 誰也挑不出錯。

畢竟兩人是真的還沒有相認。

這是秦安嫻第一次見到真人版的朱正毅,她之前見過照片, 照片跟本人比起來, 差的不是一星半點, 原本見了照片中英俊帥氣的朱正毅後,秦安嫻就嫉妒無比, 等真見到真人。

她徹底失神了。

今年已經三十六歲的朱正毅,那裏像是這個年紀的人,對比起來,比她那才三十二歲的大兒子,看起來還要年輕個兩三歲。

這人真的是丈夫流失在外三十多年的親兒子嗎?

不會是假的吧!

第一時間,秦安嫻的視線由朱正毅的臉上轉到丈夫臉上,然後她內心就更加的翻-江-倒-海了。

兩人咋一看雖然不怎麽像,但側顏,還是有幾分相似的,也就是這點相似,她沒法昧著良心說兩人沒有血緣關系,所以眼前之人就是丈夫的那個野兒子。

“小嫻,這就是正毅。”

張文勇給妻子介紹完,又對朱正毅介紹道:“正毅,這是你秦阿姨,你難得來一趟京城,我們來接你回家吃頓飯。”

他剛剛被朱正毅對自己的稱呼刺激得一個激靈,差點沒氣死,但也不好露出什麽不該有的表情,趕緊給妻兒相互介紹起來。

他只希望事情順利點,別出幺蛾子。

但偏偏是怕什麽來什麽。

朱正毅知道秦安嫻不喜歡自己,也知道對方暗中給自己使了不少絆子,面對張文勇的介紹,再看一眼周邊已經留意到他們幾人的目光,他對秦安嫻微微點了點頭。

權當作是打了招呼。

上桿子的表示親近他做不到,也沒必要。

秦安嫻實在是不喜歡如此優秀的朱正毅,本來就想敗對方的名聲,見朱正毅沒有按照阿姨的稱呼來稱呼自己,正中下懷。

臉上一直掛著的笑笑容得更和煦了。

說出來的話也更溫柔,“正毅如此年輕有為真是我們張家的榮耀,以前不知道你跟老張有血緣時,我還羨慕哪對父母能生出如此優秀的孩子,沒想到這優秀的孩子是我們張家的。”

張文勇跟朱正毅的眼眸,同時微微一凝。

秦安嫻的話聽起來確實是在誇獎朱正毅,也是好聽話,但因為張文勇身份的不一般,話裏有話的意思就成了誇張文勇的基因好。

暗指要是沒有張文勇這個優秀的父親,朱正毅估計都不知道在哪和泥巴玩。

這話一出,可以說直接否定了朱正毅多年以來的努力。

要是聽到這話的旁人多心一點,估計會認為三十六歲就當上軍分區副司令的朱正毅,背地裏是占了張文勇的光。

張文勇暗中幫忙了。

朱正毅又不是蠢人,哪裏聽不出秦安嫻這話中話,他本不是跟女人計較的人,但要是有人非得招惹,他也不慣著。

管她仗的是誰的勢。

所以朱正毅反擊了,“我母親人品端方,基因好,才有了如此優秀的我,可惜母親去世得早,沒能親眼見到我如今的成就,不然她老人家應該特別開心,特別高興,可惜母親她去得太早了……”

要不少太早,哪有你秦安嫻裝什麽大尾巴狼!

朱正毅既然能演戲,口才就絕對不會差,秦安嫻既然話裏有話,他就當眾讓對方吃個啞巴虧。

看誰更難受。

此時的他,面上不顯,但內心卻是對秦安嫻冷笑不止,孩子優不優秀又不純靠男人,沒有女人,男人難道還能無-性-繁-殖不成。

如果有可能,他根本就不想跟張文勇扯上關系,畢竟雙方真的一點都不熟!

張文勇沒想到這才一見面,妻兒就嗆了起來。

更讓他臉上無光的是,要鬧你們就自己鬧,幹嘛扯上他當夾心板,這不是當眾打他臉嗎,這是哪,這裏可是軍-委辦公大樓。

那麽多有頭有臉的人圍觀,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。

不管是妻子,還是兒子,他覺得此時都不是什麽好東西!

張文勇氣狠了,但又不能表露出異常,他這種身份的人必須沈穩,沈穩著咬牙暗自承受無數視線,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。

確實如張文勇想的那樣,這裏是哪。

這裏是軍-委辦公大樓門前。

朱正毅立功無數,可是軍方的寶貝,他是怎麽成長起來的,軍-委的人都知道,因為他的履歷大家早就研究過無數次,欣賞他的人也有無數。

大家暗中埋怨張文勇,來接人就接人,怎麽還帶個女人來搞陰陽怪氣那一套。

能在軍-委上班的就沒有笨人。

大家都頭腦靈活,秦安嫻明誇暗貶的那番話,大家都聽明白了暗意,原本只打算遠觀的不少人怒了,這是欺負人欺負到他們軍方來了。

不少人已經在暗中擼袖子。

自己的軍娃,自己護!

然後眾人就都聽到了朱正毅譏諷秦安嫻的那番話,聽完,軍方所有人員都放心了,心裏也樂開了花,好樣的,他們家娃不僅有實力,還不吃虧。

真棒!

秦安嫻沒想到朱正毅會當眾給自己沒臉,她原本以為對方聽不出自己話裏有話,又或者是,就算聽出了,但在這樣的場合,怎麽都得顧忌一下丈夫的身份地位。

結果朱正毅根本就不如她想的穩重與顧全大局,就差指著自己鼻子罵自己基因不好,連累了張文勇,生出幾個窩囊廢。

秦安嫻沒法鎮定了。

也沒法裝賢良與溫柔,垂放身側的雙手狠狠握成拳,臉上的笑容也尷尬地凝固了。

眼看秦安嫻下不來臺,軍-委辦公樓裏走來一位領導,他打算緩和一下氣氛,給張文勇留幾分面子,“老張,來我們軍-委有事?”

張文勇一直在等臺階下。

終於等到,暗自松了一口氣,笑著回答道:“來接正毅,他難得來一次京城,一家人,總得聚一聚。”他這算是當眾公布自己跟朱正毅的父子血緣關系。

把京城公開的秘密徹底公開。

朱老總當然知道張文勇兩口子來幹嘛,要是秦安嫻不小家子氣,他也就不多管閑事,但秦安嫻不安分,他也就護短了。

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,“老張,今天怕是不行。”

“這是還有工作沒忙完?”

張文勇從老總現身護朱正毅,就明白今天肯定請不走人,心裏知道怎麽回事,他肯定得配合,畢竟確實是妻子先惹的事。

老總見張文勇知趣,也露出了笑容,說道:“正毅今天剛進京,工作確實非常多,這會走不了,一會還有工作要匯報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張文勇看向一臉平靜的朱正毅。

“張老同志,我今天剛到,事情多,走不脫,等忙完,我會帶禮物去看望你。”領導都出面了,朱正毅當然要會為人,絕對不會讓人傳出自己沒教養的話。

所以禮貌時,他非常有禮。

帶禮上門看望,這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。

張文勇內心一驚,面上不顯,卻理解地點了點頭,說道:“工作重要,家裏團聚這是小事,你先忙,我們不打擾,先走了。”

說完跟朱老總寒暄幾句,就領著秦安嫻上了一旁的小汽車。

司機見兩人上車,也沒問,直接就往張家開去。

車上,秦安嫻楞了好久才回過神,迅速看向一旁沒有責怪自己,也沒有給自己擺臉的丈夫,急切道:“正毅最後那番話什麽意思?”

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朱正毅當眾譏諷自己,腦海裏只有對t方最後跟丈夫說的那番話。

真的是自己理解的那樣嗎!

張文勇此時已經想明白了原因,聽到妻子的話,他才把一直註視著前方的視線收回來,看著妻子說道:“正毅不想我們為難,承諾忙完親自登門,就是同意跟我們相認了。”

秦安嫻被噎住了,好半邊都說不出話。

自從知道朱正毅跟自家丈夫的關系,京裏流傳出風言後,她就打定主意不想認,又或者是把朱正毅算計得身敗名裂再相認。

結果雙方還沒有實質性的接觸,朱正毅同意認親了。

他認一個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,也沒有教養過他的男人。

這事怎麽這麽容易。

秦安嫻懵了,只有做夢感,沒有真實感。

別說她沒有真實感,就是張文勇都沒有,他還以為朱正毅還要大鬧,鬧到身後之人得意忘形露出身形,畢竟這是兩人之前的設想。

但剛剛朱正毅的妥協,瞬間讓他明白,形勢發展到現在,相認反而更容易讓背後之人坐不住,也更容易救妻子別幹出傻事。

明白一切,張文勇就不想再埋怨妻子。

站在妻子的角度思考問題,他是能體諒的,因為並不是所有後媽都能喜歡前妻生的孩子,人之常情的事,他又何比苛求。

“小嫻。”

張文勇利用前座靠背的遮擋,牽住妻子的手,認真說道:“正毅的工作與家庭重心都在滬市,一年也回不了幾次京城,就算我們成了一家人,兩個家庭也不會有多少相聚時間。”

說到這,他見妻子聽得認真,才接著說道:“他這年紀的人了,有功勞,有成就,也懂分寸,沈穩,不會開口跟我要什麽,今後我們不用管他,事情到如今,認是必須要認的,你就當家裏多了幾個遠房親戚,就看在我的面份上,大家相處時給個笑臉。”

這是他唯一能勸導的真心話,要是妻子還是沒法理解,他也無能無力了。

秦安嫻白皙的臉瞬間紅了。

丈夫雖然口口聲聲好似在維護自己,但她又不是傻子,沒有指責的指責就不是指責嗎,說那麽一大堆,分明是在說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麽不懂事,跟個晚輩計較什麽。

是她想跟朱正毅計較嗎!

是她的錯嗎?

此時的秦安嫻特別怨恨丈夫,沒有體諒也就算了,還得了便宜賣乖,真是個狗男人!

張文勇心智成熟,又是領導人物,一看妻子的神情,就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話不僅白說了,反而有可能適得其反。

想了想三個子女,他一狠心,下了最後通牒,“小嫻,要是你實在接受不了正毅,我們就離婚吧,是我對不起你,要怪,要恨,你就恨我。”

這是他對妻子最後的挽救。

“嘎吱——”

尖銳的汽車剎車聲響起,開車的司機被張文勇的話驚到,慌亂中一腳踩到了剎車片上,整輛車停了下來。

車裏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急剎停。

別說司機的額頭狠狠撞上擋風玻璃,後座的張文勇跟秦安嫻的頭也撞到了前座的靠背上,兩人昏頭轉向地捂住了頭。

“張同志,秦同志,對不起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司機嚇得不輕,也顧不得看自己傷勢如何,趕緊打開後座攙扶起張文勇跟秦安嫻。

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。

剛剛的急剎算交通事故,今後他不僅不能再給領導開車,甚至會被處罰。

“你……”

秦安嫻額頭被撞起一個紅腫的大包,看起來滑稽又狼狽。

“秦同志,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
三十出頭的司機快哭了,他真不是故意的,要不是張文勇的話太讓人震驚,他也不至於出這樣的意外,那瞬間,他真的被嚇傻了。

“小嫻,不要為難司機,是我的問題,走吧,天色不早。”

張文勇神情疲倦地坐好,吩咐司機開車,他不打算追究司機的責任,對方跟在他身邊多年,是用慣的人,換人他不習慣。

“好的,張同志,我馬上開車。”

司機見張文勇不追究,心若狂喜,然後小心翼翼看向秦安嫻。

一車三人,只有秦安嫻被撞得最慘。

秦安嫻此時又氣又怒,還煩躁,有心罵司機幾句,但多年來對外的形象讓她當眾罵不出口,只能強忍著怒氣,坐回車裏。

這個時間點,街道上到處都是下班人員,也到處都是自行車跟公交車,熙熙攘攘的,她難道還能去跟大家一起擠公交不成。

帶著極度的怒氣,秦安嫻最終還是上了車。

這次,夫妻二人不再說話,而是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擋風玻璃。

不管是張文勇,還是秦安嫻,腦子裏都在快速思考,離婚到底是行得通,還是行不通。

從張文勇的角度出發,他還是覺得離婚是唯一保住妻子的辦法,只要兩人離了婚,妻子跟秦家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,背後之人不甘心,說不定換人,又或者是其他的行動。

只要動了,就容易露出馬腳。

在張文勇權衡利弊時,秦安嫻腦子裏也亂糟糟的,丈夫的離婚言論驚到了她。

她再次真實感覺到丈夫對自己沒點真情。

兩人都這把年紀了,又不是遇到什麽迫不得已的事,為什麽要離婚,離了婚,今後她的日子怎麽過,單位上的人哪裏還會那麽尊重自己。

更重要一點,離婚了,她的子女怎麽辦!

她還是張文勇妻子時,丈夫都能為了朱正毅那個野小子跟自己離婚,要是自己真的離婚走人,她的幾個孩子就更沒有前途了。

秦安嫻只要一想到自己離開張文勇,張家所有資源都被朱正毅霸占,她的心就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咬一樣,又酸又痛。

對丈夫的怨恨也達到了頂點。

內心冷笑起來,這就是大哥舍命救回來的人,要是沒有大哥,這人早就死了,哪裏有現在的風光,哪裏能這麽欺負她,欺負他們秦家。

秦安嫻對張文勇徹底死心。

張文勇在想全局問題,沒顧得上一旁妻子的臉色與神情越來越難看,也就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裏一點地位都沒有了。

另一邊,朱正毅跟老總是目送張文勇的車輛離開的。

等車走遠後,他才回頭向領導道謝。

老總維護他的心意他已經感受到,可以說他對軍部,對各級領導的敬意,比對張文勇多多了,要不是張文勇還有個領導身份,他都懶得搭理。

當年的事雖然公說公的理,婆說婆的理,但母親生了他是梅家公認的,但凡張文勇對自己多在意一分,就不會遺漏那麽明顯的漏洞。

說什麽工作太忙,時局太亂,都是借口。

朱正毅懷疑張文勇對母親可能沒有多深的感情,不然任何男人都不會不在乎第一個出生的男孩,更重要一點,把妻子寄托在別人家那麽久,張文勇都沒點防範措施,是真的有感情嘛!

時過境遷,母親也去世多年,他不想太追究,但對張文勇確實一點父子親情都沒有。

“正毅,去我家,我們吃頓飯。”

朱老總非常喜歡朱正毅,不僅僅是因為朱正毅能幹又忠誠,還因為對方的姓,同姓朱,說不定八百年前是一家。

“好。”

老總邀請,朱正毅也不矯情。

“走,走,我早就想叫你小子去我家吃飯了,以前是沒什麽理由,怕你不好意思,今天正好,你小子太對我胃口了,走。”

朱老總把著朱正毅的手,拉著人就上了車。

他司機也早就把車停在了一旁。

朱老總這樣做還有額外的目的,京城暗中已經出現留言,說朱正毅的升遷,是因為有張文勇這個親生父親當靠山。

狗-屁!

朱正毅多有能力,他們這些領導最清楚,一些心思陰暗的小人在暗地裏一頓瞎說、亂說,他們還很擔心不了解真相的人,真以為朱正毅的成就靠的是關系。

朱老總怒了。

他管不了其他部門,但他們軍方要是有人敢傳這樣的閑話,統統去西部最艱苦的地方鍛煉幾年,不鍛煉出個人樣,都別回來。

這會朱老總邀朱正毅去自家吃飯,也是做給那些一天天不幹人事,就盯著別人陰謀算計的狗賊看的。

他要讓所有人知道,朱正毅不僅有張文勇做靠山,還有他。

朱正毅早就領悟到朱老總的愛護之意。

今天上門倉促沒準備禮,打算過幾天忙完工作,帶點禮物上門拜謝。

果然,朱正毅被朱老總邀請去家裏吃飯的場景,被不少人看到。

軍方的沒有誰t多心,只覺得理所應當。

因為大家都知道朱正毅是什麽樣的人,也知道朱老總有多愛護下屬,他們只是羨慕兩人的這段情誼,至於看到這一幕的外人。

也各有各的想法。

大部分人都相信,朱正毅的成就沒有依靠過張文勇。

但也有些人暗中嘀咕,認為朱正毅命好會鉆營,不僅得了張文勇的暗中幫助,還能讓軍方領導維護。

是鉆營的後果。

“我記得正毅同志歷年的功勞在軍方是公開的吧?據說對方可是十幾歲就參軍入伍,小小年紀經歷過不少戰役,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功勳,現在有這樣的職位,完全展示了軍方的公正嚴明。”

有人為朱正毅鳴不平了。

立刻有人接上話語,“對,正毅同志的功勞在軍方根本就不是秘密,只要是有眼睛的,就知道他的職位有多名正言順。”

“說正毅同志軍分區副司令員職位是靠某位領導,呵呵,說著話的人怕不是腦子有坑,我記得傳出正毅同志跟那位領導是父子關系消息時,正毅同志好像早就成了軍分區的副司令。”

“是的,你們都沒有記錯,是有些人啊,嫉妒得面目全非,做派與吃相都難看。”

……

朱正毅離開後,軍-委大樓門前傳出不少聲音,很快,這些聲音跟朱正毅與秦安嫻的交鋒,飛速傳播出去。

主席辦公室裏,有人把這事匯報給了主席聽。

主席聽完,沈默了好一會,才說道:“正毅同志口才不錯,我很欣賞,明天讓老朱同志帶他來給我匯報工作,午飯一起吃。”

秦安嫻的小伎倆,根本就瞞不過主席這種層面的人,瞬間就明白對方的小心思。

主席不喜歡心眼小的人,打算用另一種方式給予朱正毅支持,也是警告秦安嫻,更是為了張文勇的家庭不至於破碎。

“好的,主席。”

助理迅速記下,保證明天的工作不會出錯。

滬市,朱英盛這群孩子吃完午飯,又心滿意足地睡了午覺,才背著書包去學校上學,好似早就忘了還餓著肚子的策策。

策策早就又累又餓,中午的太陽非常猛,離開朱家沒有多久,他就走不動了。

幹渴使得他到處尋找水源。

餓他還能忍受,但渴卻是再也忍不了。

看著道路一旁的小水溝,他很想趴下去狠狠喝幾口,可水溝裏明顯有著不少肥皂泡,他知道這是臟水,不能喝。

喝了肚子會疼,說不定會死。

所以最終他無奈地遠離了水溝,在家屬區裏雙眼無神,漫無目的地亂轉起來,轉著轉著,他又看到了熟悉的樓房,最漂亮的一棟。

也是他最開始跑出去的那棟。

策策的眼圈加重了紅意,吸了吸鼻子,他想哭,但最終還是沒哭,而是看著朱家院子裏正在緩慢滴水的水龍頭,咬了一遍又一遍的下唇。

他知道水龍頭裏的水是幹凈的。

能喝。

他不想求人,但也不想死。

猶豫了好久,見朱家院子裏始終不見人影,他才小心翼翼進了院門,然後利用院子裏晾曬被單的遮擋,跑過去抱著水龍頭猛吸。

甘露一樣清甜的水,不多,但瞬間解了他的渴。

策策小心把水龍頭開大一點,然後喝了飽,才戀戀不舍把水龍頭關上。

肚子不餓後,他看著頭頂的太陽陣陣發暈。

幼小的身軀已經沒有能量再讓他在太陽下行走,他困了,想睡覺。

迷迷糊糊間,策策走到朱家院子角落卷曲著身子躺了下去,一會的功夫就睡著了。

從小男孩出現在朱家,王蔓雲跟老太太就通過窗戶親眼看到,兩人都沒有出面,也沒有阻止,因為她們知道,小孩現在對她們還有深重的抵觸。

下午,放學後,朱英盛又是第一個跑回家的。

然後他就發現他家院子裏多了個沈睡的小孩,小孩睡得臉頰紅撲撲,香噴噴。

“起床了。”

朱英盛伸手戳小男孩臉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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